知你做梦时说了什么？”

“我……我做梦了？”

因这动静，管事姑姑进来，问她们怎么回事。

未晴当下赶紧跟姑姑告状，还让看她的脸，明晃晃的五个巴掌印，可见下手有多重。

“季清栀，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人，看我不……”

“她做梦时说良妃是被冤枉的，有人故意陷害她！”

管事姑姑脸一青，转头看未晴，“你说了？”

这事大家私下会说，但嚷嚷出去就不好了，可能会惹出大祸。

“我……我没有啊！”未晴一脸懵。

季清栀看着未晴，一字一句道：“你既这么说，想来是知道什么吧。”

“我什么的都不知道！”未晴有些发慌。

“你难道不想还良妃娘娘一个清白？”

管事姑姑扯了季清栀一把，“你空口白牙乱咬人，今日我饶不了你！”

“她还是说了是小金妃！”

管事姑姑身子一抖，“你还敢犯这事，你不怕死？”

“怕啊，但这不有大家陪着！”

管事姑姑盯着季清栀，原以为她闷着性子不说话，是个好拿捏的，不想憋着狠劲。

她心思转了转，勉强笑了笑：“以后你们一同在洛寒宫当差，该互相扶持才对，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谁也别计较了。”

季清栀看了一眼自己的铺盖，“我是不想计较的。”

管事姑姑冲旁边一个宫女使眼色，那宫女忙过去将季清栀的铺盖放炕上，还给铺好了。、

“你可满意了？”

“我要喝茶。”

“给她……”

“姑姑是想让谁给我倒这杯赔罪的茶？”

管事姑姑盯着季清栀，见她一副不肯轻易罢休的样子，只得对未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她倒一碗茶赔罪。”

未晴面上不服，但被姑姑瞪着，也只好走到火盆前，提起水壶。

“呀，水壶里的水烧干了。”她提着水壶晃了晃，一脸得意对季清栀道：“看来你是喝不上这碗茶了。”

管事笑了笑，“夜也深了，明日还要起早……”

管事话还没说完，但见季清栀走到未晴跟前，自她手里夺过水壶，“呵，还真没有水了。”

“我可没骗你！”

季清栀眸光一厉，将水壶扔地上，接着抓住未晴的手，一下按到了火盆里。

“啊啊啊！”未晴惨叫出声。

火盆的火烧得很旺，因这只突出起来的手，立时火星四溅。

那只手在烧得通红的木炭里，只消一会儿，也会成为这焦黑的炭。

“救命……救命！”

季清栀嘴角扯了扯，在未晴求救声中将她的手猛地甩开。

“未晴！”管事上前捧住未晴的手，这么一下，已经烂的没法看了。

“啊，姑姑，好疼啊！”未晴瘫坐在地上惨叫不止。

管事指着季清栀，“你，你好大的胆子！”

季清栀眯眼，“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季清栀从来不是好惹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是软柿子

当天夜里，季清栀来到太后寝殿外跪下，这一跪跪到天亮。

苏嬷嬷自里面走出来，摇头道：“还真是个倔脾气，不过这是宫里，嬷嬷还是要劝你一句忍了吧。”

季清栀抬头：“嬷嬷，我不是软柿子。”

“你又能如何？”

“这宫里既是一滩浑水，那就请它清亮起来。”

“你有这本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嬷嬷叹了口气，“你跟我进去吧，太后这一晚也没怎么睡。”

寝殿，太后穿着中衣，坐在暖塌上，正用手揉着额头，气色极为不好。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季清栀，见她要跪下行礼，便摆了摆手。

“行了，也没外人，过来坐吧。”

季清栀还是行了个礼，而后才在太后对面的暖榻上坐下。

太后看了她的烫伤的手，虽包着细布，但血水都渗出来了，让人心里都疼。

“原让你跟着本宫进宫是为躲祸，结果倒害了你。”

季清栀摇头，“祸是躲不过的，惜卿也不想躲。”

太后垂眸：“你在外面说的话，本宫听到了，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惜卿不自量力，但愿意拼着命搅动一番，总比这水一直浑着好。”

“呵，老七在外面可帮不上你。”

“女人之间的事，他只会越帮越忙，在家带孩子就好。”

太后笑了，“你倒是跟本宫年轻时很像。”

季清栀抬头，觉得这句话夸的过了，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一样的蠢！”

季清栀抿嘴，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太后笑容一敛，探过身小声道：“但本宫如今是太后，所以本宫赢了。”

太后起身，走到窗子前，看着这天虽然亮了，但却是个阴天，还是昏沉沉的。

“其实后宫争斗亦是前庭党派斗争的延续，你已经被拖进这乱局中了，确实逃不掉。”

冷宫在皇宫西南角，那里有一座破旧的院子，围墙很高，院门锁着。冷宫总是空的，倒不是因为被打入冷宫的人少，而是因为被扔到这里的人，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用不了多久就死了。

死了以后清理出去，这里就又空了。

“夏天蛇蚁蚊虫，冬天滴水成冰，吃得是馊饭，喝的是脏水，再强壮的人都熬不了多久。”周礼怀边走边道。

季清栀回头问周礼怀，“你常在宫里行走，那你觉得良妃是怎样的人？”

“好人。”

“只是好人？”

“不争不抢，逆来顺受，苟且偷生，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不然，你以为凭她那软弱的性子，怎么会活到现在。”

“可她终究还是逃不过。”

“所以这地方不是咬牙忍着就能活命的。”

来到冷宫外，季清栀言明是奉太后之命特带太医给良妃治腿，那守卫的才开了门。

院内荒草一片，只中间有条小路，季清栀和周礼怀一前一后往里走。这院子挺大的，一排正房，但每间屋的门窗都破烂了，里面黑洞洞的。

季清栀只注意着前面，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踢到什么，低头一看，竟是一节手骨，吓得退后了两步。

周礼怀扒头看了一眼，“草长得高，外面的人发懒，不肯去里面找，便由着那尸体腐烂最后变成白骨。”

季清栀不由咽了一口口水，也就是说这草丛里面不定有多少具尸骸呢！

她这次看着脚下，加快脚步，赶紧上了台阶。

正对小路的这一间，屋门大开，倒不用费力找，一眼就看到了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