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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有活，估计得加班。”顾晟聿道，“抱你出去？”

“你扶我就行。”

顾晟聿却直接把她给打横抱起了，林漾在心里叹口气，也就随着他去了，

陈国山正好也下班，就这么撞上了，他看了眼被抱着的林漾，明知故问道：“怎么来公司了？”

事实上，顾晟聿抱着林漾进公司的事早就传了个遍了。小两口关系好，陈国山是乐见其成的。

“既然正好撞上了，那就一起回去吃个饭吧。”陈国山道，“你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顾晟聿看了眼林漾，意思是询问她去不去，她要是不去，那就得拒绝了。

林漾也用眼神示意他：去。

顾晟聿把林漾抱上了陈国山的车，这一路热得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陈国山看了他一眼，讲起正事来：“国外市场还是得要人去守着的，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顾晟聿讲起正事来，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他正襟危坐道：“我其实觉得我最合适。”

陈国山扫了眼林漾，道：“你也没有那么合适，比你外语好比你领导力强的多了去了，公司前辈拉出来比你阅历丰富的还少？何况你刚结婚没多久，就去那边待个半年，你觉得这合适？而且，你在那个国家，还有个前任。”

顾晟聿蹙起眉，没有做声。

陈国山淡淡道：“我不建议你去，也不想你去。你再参考参考其他人选，从里面选一个。”

顾晟聿扫了林漾一眼，道：“国外的刚起步没多久，压力大锻炼人，我也好快点接手公司的业务。”

“你需要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陈国山冷哼了一声，“你在国内按照我的节奏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来，出不了什么大错，你又不需要飞跃式的进步，没必要去国外折腾。”

林漾能感觉到顾晟聿心里对这番话是不服气的，他应该想去。只不过，他又没有争辩，倒是不像他平常的风格。

“悦馨，你来说，你希望大半年独守空房么？”陈国山把话题往她身上扯。

他的目的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培养培养感情，半年一分别，新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愫哪儿还见得着影子，到时候又是陌生人了。

如果真的是她男人，林漾自然不希望他走。只不过，她跟顾晟聿之间，从始至终还是有一条沟壑的，算不得真亲近，她也就笑了笑，客气的说：“我没有关系的。”

陈国山道：“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看，悦馨也不想你走。”

她没有解释，顾晟聿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但林漾知道，顾晟聿的安静，不代表妥协，他还是想走的。是什么原因，她就不想仔细去想了。

077

自从林漾跟顾晟聿结婚搬出去以后，陈母见两个人的机会不多，这一回来，真的是嘘寒问暖。

陈母连饭都是亲自下厨做的，特地炖了一只乌鸡，生怕他俩在外头只吃快餐，吃的太将就。

吃完饭，也没有让两人回去。

林漾和顾晟聿也只能答应留下来。

顾晟聿已经不住这边了，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搬进了他们新婚别墅，所以这边显得空荡荡了许多。

“老婆，你自己说，你希不希望我去国外分公司？”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顾晟聿开口问她。

林漾抱着被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觉了。

顾晟聿心不在焉的说：“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工作没事，但老婆我只有一个，听老婆的。”

静悄悄的黑夜里，他们像两只动物一样，紧紧的靠在一起，相拥而眠。

而林漾在顾晟聿睡着之后，却睁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了天花板半晌。

她没有想起顾晟聿，反而记起她没了父亲那一年，受过的苦，父亲死后，母亲因为受不了而自杀，妹妹不见，而害了她父亲的那个人，如今倒是成了对她不错的善人。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大概就算善意。

林漾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

……

林漾往陈氏去的多了，公司里的人也就多多少少认识她了。

丁业敏跟林漾聊得不少，再加上林漾嘱咐她多照应照应叶晨曦，一来二往，她俩也渐渐熟了起来。

林漾似乎很喜欢看公司的业务，反正市场部的资料，她每次一来，都会随意的翻上不少。

丁业敏看在她身份的面子上，也从来不阻止她。

林漾反正也不工作，看了也就看了。

“丁经理，之前听说你差点要走，怎么又留下来了？”

“公司给涨薪了呗，谁跟钱过不去啊。”丁业敏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林漾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丁业敏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可仔细一看，却又分明寡淡，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是啊，谁都爱钱。”

丁业敏道：“蒋小姐，我其实觉得，小陈总应该很喜欢你。他在你面前，就很黏人，对外人就是个活阎王。”

林漾想了想，极淡的弯了下嘴角，像是欣喜，可又像是别的意思，情绪似乎有些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顾晟聿催促她起床时，林漾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今天我不想去了。”

“今天去，不然有客户要逼着我喝酒，给我送美女。”顾晟聿道，“你在我边上，他们能收敛点。”

林漾淡淡道：“我真的不想去了。”

“你再睡五分钟，我来喊你。”他也不打算妥协。

“所以我是一点自由都不配拥有吗？”林漾的声音哑了几分。

这句话，让顾晟聿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去。”

“行，那就不去了。”顾晟聿没有再强迫她，只说，“我也不是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一块。只是我不能不去工作，我想快点独当一面。等我有能力了，一切就都好了。”

快点独当一面是为了什么呢？

林漾又想起新婚那天，他逼问她，蒋横山对她做什么了。

他没说话，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低头下来蹭蹭她的额头，说：“老婆，那我走了。”

顾晟聿收拾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顾晟聿稍微有点好，林漾就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了，她有点怕了，怕自己又喜欢上他，那是一条不归路。

林漾心绪不宁，刷手机时，却看见温湉更新了条朋友圈，地址是在国内，在某知名大学，参加国际辩论赛。

那个城市离A市不算近。

林漾觉得现在照片上的温湉，容光焕发，已经没有当时的怯懦感了。

阅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想，人类的自卑怯懦，大抵还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太多，一旦见多识广，就不会再这样了。

林漾沉思片刻，跟她说了声加油，那边没有回。

只不过，几天以后，温湉却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

林漾淡淡的拒绝了。

温湉笑了笑，说：“老师你放心，我回来不是为了找他的，我只是来看我父亲，我们一家最近搬到A市了，比赛后就两天假，我后天就出国。”

林漾道：“比赛怎么样？”

温湉却自顾自倔强的道：“程老师，我不会再要他了。哪怕他扶持我父亲做生意，让我们家庭步入小康，缩小了我和他的差距，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078

林漾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脚扭了的那天，她在顾晟聿办公室里，隐隐约约听见他的下属汇报了一句“温先生资金短缺”。

她当时云里雾里，这下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温先生”。

林漾又想起，许久之前陈母问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父母厉害，才会有底气。

她说是这样的，父母有本事的人家，女儿都不会自卑，不会唯唯诺诺，反而会活得很灿烂、很阳光。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

想必顾晟聿一直介怀，陈国山介意温湉家庭背景的事情，才会这么拼。

“蒋老师，你们过得好不好？”她那边又开口问道。

“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寻常人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