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嘴角的笑：

太好了，碍眼的东西终于都死光了！

第二十八章：宫席彧恍惚的看着这个女人

鹿夏一格格走下楼梯。

水姨头部撞击在楼梯口的尖角上，鲜血如流水一般迅速染红白色的地板。

她怀里的孩子突然也不哭了，是已经摔死了吗？！

鹿夏蹲下身掰开她的手，这个女人竟然还死死抱着孩子，一双染着血的眼睛突然睁开：“你这个魔鬼，你就不会做噩梦吗？！我成了鬼，一定不会放过你！”

鹿夏双手颤抖了一下。

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那你就快去死吧！”

鹿夏举起了手里的刀，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猛地推开——

宫席彧……？

鹿夏以最快的速度丢开手里的刀，她扑倒在水姨的身上大哭起来：“席彧，席彧！你快看看水姨，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没能拉住她，怎么办……她出了好多血……现在该怎么办？”

鹿夏一边哭喊，一边暗暗掐着水姨的脖子不让她说话。

水姨实在是伤得太重，一口气透不上来晕死了过去……

满目的鲜血染红宫席彧的眼睛，他疾步冲过来，刚要抱起水姨就看到她怀里抱着楠楠，他先抱起了楠楠，跟在身后的林助理跟着抱起水姨，“去医院，立刻去医院！”

——

经过抢救，楠楠奇迹般的只是受了轻伤。

而水姨虽然拣回了一条命，但是因为脑出血，陷入了昏迷中。

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不是没有苏醒的可能，只不过希望微乎其微。

很有可能就这么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

宫席彧站在加护病房外，看着成了植物人的水姨，为什么他一不在家就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

他追问鹿夏水姨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她不停的哭，好像被吓得不轻，“我迷迷糊糊被楠楠的哭声闹醒，我走出房间就看到水姨抱着孩子往楼下走，我想她应该是去给楠楠泡奶粉……我问她要不要我帮她，她不让，自己走得急没注意脚下的台阶滑了下去，我冲过去想拉住她的，但是……对不起……我没能拉住她……对不起……席彧……我应该跑得更快一点的……那样水姨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鹿夏一边哭一边抽泣。

任谁看了都不怀疑她才是杀人凶手。

宫席彧半晌没有说话，等鹿夏缓缓抬起那双哭红的眼睛，他看着她：“水姨在路上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鹿夏心虚得眼神晃动。

“水姨一定很恨我没能拉住她，对不起……水姨……如果你让我帮你的话，你就不会摔下楼了……”

鹿夏捂着脸大哭起来，躲在掌心里的眼睛却凶狠得吓人。

怎么回事？！

她明明一路跟在车上，她根本没有听到李秋水说出任何话，难道是她紧张过度，没有听到那个老女人对宫席彧说出了事情真相？！

其实水姨在车上早就昏迷了过去，她一个字也没说过……

宫席彧看着鹿夏一瞬间从惊慌失措很快恢复到冷静沉着。

她明明看上去那么心虚，却又哭得那么真实——

宫席彧恍然觉得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鹿夏。

她就像披着一件伪善的人皮，而人皮的底下会不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第二十九章：慌什么？宫席彧永远都不会知道

宫席彧独自一个人坐在漆黑的书房里面，只有桌上的笔记本亮着。

距离水姨出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屏幕上正在播放林助理送来的路面监控录像。

日期正是籼籼公寓发生大火的那一天。

画面里，不远处熊熊大火正在燃烧着那栋低矮的公寓楼，火光从二楼的某个窗户里迸发出来……

籼籼……他的籼籼就在那里面……

火烧得那么大，火警竟然足足晚了十五分钟才到。

宫席彧满脑子都是籼籼倒在火海里苦苦求救的模样……

最终还是没能来得及……

他一遍遍的倒放，每一遍心口的疼痛就越发加剧，直到他注意到画面的角落里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他摁了暂停键，那个站在街口的女人是谁？！

宫席彧放大了画面……又放大了画面……突然一双红肿的眼睛猛地睁大——

她是鹿……

鹿夏？！

女人穿着长外套带着黑色帽子，几乎将整张脸都遮挡了起来……

纵使画面模糊，可宫席彧也一眼认得出来，她就是鹿夏……

“籼籼焚火自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里，我在医院里啊……”

她说她在医院。

宫席彧心口狠狠钝痛一记，“你总是说籼籼撒谎，她犯下滔天大错，却还口口声声的狡辩，但是……你就没想过你的妻子鹿夏她也会撒谎？”

鹿夏她……也会撒谎……

是的，她对他撒下了滔天大谎！！

——

林助理走进书房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宫席彧两眼通红，泪水满面。

他仿佛又看到了抱着鹿籼籼尸体发狂的宫席彧。

“宫总……”

宫席彧在水姨出事之前的几天就让他调查太太当初出事那天的所有路面监控。

奈何出事时段，公寓楼周围的几个路面监控竟然同时都出了故障，只有距离两个街口的监控拿到了录像。

录像里记录着大火燃烧的全过程，他拿过来给宫席彧的时候，就怕他看了又会陷入悲痛中。

“……调查到了吗？”

宫席彧的声音是沙哑的，因为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的在咒骂着他，他犯了一个极大极大的错误。

“是，警方现场搜查到的遗物我带回来了。”

林助理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打火机……”

宫席彧从桌上拿过被烧得外壳较黑的打火机，林助理告诉他警方说这就是引发火灾的点燃物。

籼籼就是用这个点燃的大火？！

不，宫席彧从隐约可见的一角上发现这个打火机，竟然是籼籼以前送他生日礼物？！

他还记得她送他是为了让他戒烟，“诺，送你个打火机，看到它，你就会想到我，想到我，你就乖乖把放到嘴里的烟放回烟盒哦。”

籼籼……

她笑着说完，还踮起脚亲吻了下他的唇角，该死，宫席彧一把攥紧打火机，这个打火机一直放在他的身边，因为鹿夏知道这是籼籼送给他的礼物，所以就被她扔到了一边……

是鹿夏，最后拿到这个打火机的人是她！！

——

所以是她放的火？！

是她烧死了鹿籼籼？！

宫席彧顿然浑身冰冷，脑海里只有鹿籼籼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她说：“为什么只有鹿夏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怀疑？”

“她真的不会撒谎吗？宫席彧，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从没拿剪刀威胁你最爱的鹿夏，是她找上门来闯进我的房间，一步步把我逼到楼梯边，再用她的手将我推下楼，一脚一脚发狠的踩在我的肚子上，在我倒在血泊之前，她亲口告诉我，她的眼睛从来没有瞎过，她也从没昏迷过，一切都是她买通院长做的一场戏，你信不信？”

宫席彧痛苦不堪突然揪住他的心口。

他的心脏好痛！

籼籼，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宫席彧一拳砸在桌上的烟缸里，烟缸当即碎成两段，碎片扎进男人的手掌里，鲜血淋漓。

“宫总，你的伤口——”

“别管我，我他妈的就是个蠢货！”

林助理拿着纱布过来给宫席彧止血，他咆哮着挥开纱布。

活该他痛，他再痛也换不回籼籼的命。

他她妈的就是个这世上最蠢最无药可救的傻子。

他终于都明白了。

是他被那个女人愚弄了一次又一次。

所有的谎言就像一块块散落的拼图被拼凑了起来——

事实的真相竟然是那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无辜的籼籼一次又一次沦为别人的替罪羊……

鹿夏……

鹿夏……！！

她的眼睛没有瞎，他却挖了籼籼的眼睛给了她，水姨骂的对，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该下地狱的畜生！！

宫席彧用受伤的手一拳拳打在桌角上，他记忆里错怪籼籼的每一个巧合里都是鹿夏

一手安排精心安排。

她妈的，他都对鹿籼籼干了多少禽兽不如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