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你说得……”

　　“笃笃笃——”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先生。”对话器里传来刘婶的声音：“有一位苏小姐来了，正在楼下。说是跟您约好了，要见面。”

　　帝夜琛顿时脸色一变，当即松开我的手，脱掉牛仔裤，火速换上了衬衫跟西装。

　　他先疾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又突然转身折了回来，捧起我的脸，重重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去把脸洗干净。”

　　说完，不等我说什么，便抽了一条领带，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原地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跑进了厨房。

　　掀开落地窗帘，可以看到白皑皑的雪地上停着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因为太高了，看不清细节。

　　车前站着一个身穿米色大衣的女人，虽也看不清长相，但那出尘的气质赫然就是苏小姐。

　　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很快，她抬起了头。

　　尽管面目模糊，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在看我。

　　我望着她，望着帝夜琛疾步从公寓大楼里出来，光看姿态就能看出他的喜悦。

　　他先是站在苏小姐的面前，两人大约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伸出手，拥住了他。

　　帝夜琛也抱住她。

　　随后，帝夜琛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苏小姐先上了车，帝夜琛似乎也要上去了，但忽然，他抬起了头。

　　我合上窗帘，转身离开厨房。先是回到浴室洗净了脸，又来到衣帽间，拿起瘫在化妆凳上的米色连衣裙，拉开抽屉，掏出剪刀，将其剪成了碎片。

　　又在口红架中找到那管唇釉，来到水龙头前，直接冲了个干净。

　　他可以不爱我，我早已不再强求。

　　但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看来是没办法去看我爸爸了，手机网络不通，电影无甚意思，我只能回房间躺着。

　　找了本书胡乱翻着，有些困顿时，电话忽然响了。

　　我没有接，但很快，门板上又传来敲击声，是刘婶：“小小姐，是姑爷的电话。”

　　我不想应，听到了开门声，刘婶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睡了……是。”

　　脚步声传来，有人轻轻推了推我，还是刘婶：“小小姐，醒醒，姑爷有事告诉你……是关于看老爷。”

第73章果然是哭了啊

　　我睁开眼，接过刘婶手里的电话，放到了耳边。

　　“等一下你姐姐会来接你。”帝夜琛说，“你看完爸爸就早点回家，别跟她多聊。我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我说：“好。”

　　“是公司的事。”他故意似的，强调。

　　我没说话。

　　“别忘了给小宁宁喂点吃的。”他啰嗦地说，“不要太多，也不要喂水。”

　　我说：“它不是小宁宁。”

　　“哼，果然是哭了啊？”他的语气里有了笑意，其实还挺温柔的，“难怪一直不说话。”

　　“没有。”我说，“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其实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他还是在笑。

　　有那么好笑吗？

　　我擦了擦脸，说：“我很高兴，你今天终于不在了……我终于能自在地过一天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

　　童安安来时，我刚刚收拾妥当。

　　她并没有上来，刘婶便送我下楼。

　　对于刘婶的示好，童安安就像没有发生过矛盾似的，十分热情地回应了。但汽车刚一发动，她便冷下了脸，一言不发。

　　我试图找点话题，说：“姐，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脸上的伤确实淡了不少。

　　“哦……”她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便又说：“谢谢你让孙姨帮我拿那些。”

　　童安安没说话。

　　医院离得不远，很快便到了。

　　童安安将车停在停车场，打开车窗，点了支烟，说：“你自己上去吧。”

　　我问：“你不要一起吗？”

　　“我昨天去过了。”

　　对于童安安今天的态度，我并不意外。

　　我妈妈走得早，童安安又比我大这么多，所以纵然她在外八面玲珑，对我却总是很强势。

　　我上楼先去看了我爸爸，因为一直靠机器存活，他又瘦了许多。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给他讲了讲我编造的学校趣事，见医生在门外冲我招手，便出来。

　　来到医生办公室，寒暄了几句后，他拿出一些单子，说：“医院对你爸爸的情况进行了会诊，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进行手术，费用大概五十万，但是有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还有一个就是保持现状，但是费用比较高。”

　　与现在相比，五十万不贵，因为我爸爸的病房和设备一天就差不多快一万。

　　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也太高了。

　　我问：“不做的话，我爸爸以后还会醒吗？”

　　“只能说等待新的机会。”医生说，“我告诉你这个，主要是想让你赶快跟你姐姐商量一下。昨天你姐姐同意手术了，但是你爸爸有文件，这方面是由你优先决定的。手术的话，当然是越快安排，成功率越高。”

　　我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童安安正坐在车里，笑眯眯地跟一个年轻男生聊天。

　　那男生身材颀长，身得很是眉清目秀，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旧，鞋子擦得很干净，是童安安一向喜欢的那种，文静、贫穷的学生男孩。

　　我来之后，俩人还闲聊了几句，互加了社交软件账号，男生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童安安关上车窗，作势就要发动汽车。

　　我忙按住她的手，说：“姐，证件的事我知道了……”

　　童安安冷着脸，没说话。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别扭，“你之所以嫁给他，是为了家里。而我一直享受着童氏带来的一切，享受着姐姐的牺牲。只是……下次做这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

　　童安安这才看向我，开了口：“手术费我会出，但如果你不同意，下面你就自己付。”

　　我问：“为什么？死亡概率太高了，如果爸爸没了，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会。”童安安说，“你如果怕后悔，就当是我决定的。”

　　“……”

　　“他强势了一辈子，总是自豪地说自己是在风险中成就了事业，”童安安说，“你让他自己选，他肯定也选手术。”

　　我说：“不行的。这是爸爸，不是别的。”

　　“他已经没知觉了。”童安安说，“错过这次手术，他很可能就没机会醒了。你觉得他会喜欢这样吗？”

　　我说：“爸爸才五十岁，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我觉得他还可以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其他方案……”

　　“但是我没有钱了！”童安安冷冷地打断我，“童氏股价已经跌破十块了，而且我得到内部消息，帝夜琛要把童氏低价卖掉，已经开始谈判了……一个月三十多万，你让我去变吗？”

　　我震惊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童安安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童氏对他来说，已经是个烫手山芋了！”

　　“……”

　　“童氏这状况，至少需要良性运转五年才能开始赚钱，还得小心翼翼地藏着消息，不能让外界知道童氏是你白送他的。否则，他欺骗原配财产就是实锤，就算苏家不在意，外界的议论也不会放过他。”

　　童安安冷笑，“人家苏小姐怎么肯等他这么久？所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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