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自己来。”

姜舒航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王娴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姜舒航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王娴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姜舒航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姜舒航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王娴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王娴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姜舒航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姜舒航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王娴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第三十八章 全都该死

王娴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姜舒航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王娴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姜舒航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王娴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王娴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姜舒航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姜舒航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王娴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王娴哽咽了几下。

姜舒航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赵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姜舒航就起身要走。

“阿应！”

姜舒航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王娴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姜舒航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王娴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赵母的病房去。

赵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姜舒航推着焦急的王娴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赵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王娴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赵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舒航绷着脸，紧紧盯着赵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姜舒航有动作，王娴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姜舒航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王娴。”他蹙眉唤了一声。

他可承受不住王娴再受什么伤害了。

王娴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几米外的赵母，声音低哑：“妈，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是王娴啊，你的女儿。”

赵母呆滞的眼神在听到王娴的声音后，猛地一震，面目突然狰狞起来。

“你不是我女儿！”她声音比往常更要尖，“你，你这个野种……野种！你和赵建业都是没心肝的东西！”

王娴眼眸一怔，微张的唇瓣轻颤着。

赵母骂她是……野种！

姜舒航听到赵母这样的辱骂也是愣了。

“妈……”王娴潸然泪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从小到大，她真的就没有从赵母那儿感受过一丁点儿孩子该得到的母爱。

姜舒航站在一边，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岂料赵母将手中攥着的玻璃药瓶朝王娴砸去：“你们全都该死！”

第三十九章 身陷迷雾

王娴只觉眼前光线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前。

“嘭”的一声响，姜舒航低低地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玻璃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阿应！”

王娴抓住他的手臂，满眼焦急。

姜舒航抿抿唇，忍着头部的钝痛低声道：“没事。”

他直起身，却将王娴半个身子都挡在身后，生怕赵母又扔出什么东西砸过来。

王娴被他握着的手不断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姜舒航替她挡住了危险，还因为赵母的冷血。

她真的一点亲情都不念。

赵母突然疯疯癫癫地模样让所有人都手足无措。

可前一秒还狞着脸的赵母突然安静下来，眼泪从她红而有些浑浊的眼中留了出来。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声音刺耳：“我的孩子啊……她才十八啊，才十八啊！”

赵母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王娴心底的颤动犹如天崩地裂，她呆滞地看着赵母，有种身陷迷雾的感觉。

若不是姜舒航握着她的手，她真觉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的了。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赵母一边哭一边呢喃了几句，身子猛地往后一倾。

“妈——！”

千钧一发之际，姜舒航猛地抓住赵母的左手，可他半个身子都横在了窗外。

姜舒航咬着牙忍着痛。

右肩隐隐有脱臼的感觉，但他还是死死抓着赵母。

“阿应！”王娴心骤然一紧。

好在陈医生反应快，急忙叫人拉住姜舒航，将他的身子往回拖。

王娴心急如焚地看着被人几人挡住的姜舒航。

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掉下去了。

王娴脸色发白，那一瞬间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脑子有一瞬间闪过姜舒航满身血的模样，刺的她悬着的心一阵慌乱。

赵母却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抓挠姜舒航：“放手！放开！”

挤在窗户旁的人互相配合着，抓住赵母的手臂将她往回拉着。

终于，在三个人的合力下，将还在挣扎的赵母拉了上来，一旁的护士赶忙给赵母注射了镇定剂，病房里才消停了下来。

王娴看着睡过去的赵母被推走，立刻扭过头查看姜舒航的状况。

“阿应！”她将轮椅推到靠在墙边的姜舒航面前，声音哽咽：“你没事吧？”

姜舒航微微喘息着，抬眼看着王娴。

见她满眼泪水，脸上湿润一片，心疼不已。

他想抬起右手替她把眼泪擦掉，却只觉一阵疼痛，动弹不了。

而眼前王娴的脸也渐渐模糊起来。

他竭力控制呼吸：“没事，只是最近，可能抱不了你了。”

王娴一怔：“你说什么？”

姜舒航有些苍白的嘴唇弯了弯，正准备起身，却觉天旋地转，身子猛地向前倒去，靠在了王娴的膝盖上。

王娴瞳眸骤缩：“阿应？阿应！”

覆在他头上的手有些湿粘，王娴惨白着脸，木然地将微颤的手翻过来，手心一片殷红。

“阿应，阿应……来人啊！救人啊！”

王娴撕声喊着，眼见姜舒航的血从发间流到下颚，她喉咙一紧，竟再难以出声。

第四十PanPan章 心疼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天彻底黑后两个小赵又开了。

在门外悬心了两个小赵的王娴立刻推着轮椅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放心，他没什么事，右臂脱臼了，只是脑后的伤需要注意一下。”

听了这话，王娴的心才稍稍放下。

不一会儿，头部被缠着绷带的姜舒航被推了出来。

一边的护士也贴心地推着他跟上，也用关心的口吻提醒道：“你腿伤还没好，不能再乱动了，一会儿护工回来照顾你们的。”

王娴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谢谢。”

而后她看这方向是往她的病房的，不由问道：“他和我一个病房？”

护士道：“是啊，刚刚还没打麻药的赵候他突然醒了，说要和你一个病房，不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