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程隽驰。

“程隽驰，你冷静点……”

程隽驰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薛婧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薛婧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程隽驰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薛婧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薛婧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薛婧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薛婧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程隽驰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程隽驰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程隽驰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薛婧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薛婧，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程隽驰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薛婧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薛婧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程隽驰。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薛婧呜咽地唤着程隽驰，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程隽驰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程隽驰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薛婧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薛婧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程隽驰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程隽驰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薛婧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程隽驰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薛婧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薛婧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薛婧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薛婧弄碎了。

薛婧闭着眼，眼睫轻颤，程隽驰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隽驰抱着薛婧，低声轻哄着，想让薛婧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薛婧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薛婧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程隽驰应声缓缓收回了手，薛婧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