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卞潼悄悄的朝客厅看了一眼，那男人坐在那抽烟，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看上去的确是心情不好。

　　张嫂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回来两个小时了，一直就是这样。”

　　卞潼点了点头，她站在那，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

　　要不她去楼上写作业吧，好像他心情不好，她也没有办法哄。

　　“过来。”

　　男人下命令。

　　张嫂给卞潼悄悄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卞潼微微拧眉，但还是朝顾言灏走过去了。

　　她坐在顾言灏身侧的另一张沙发上，“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怎么了？”

　　“你前几天见了周姒玉？”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之类的话，而是开门见山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卞潼心沉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照实说，“嗯，见了，她和宁思梦在学校门口等我们，我和薇薇就一起去见了她。”

　　“她找你说什么了吗？”

　　顾言灏一副审问的口吻。

　　卞潼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反问顾言灏，“是怎么了吗？”

　　“现在我问你，你回答。”

　　态度算得上是严厉，好似所有的温柔都褪了下去，如此可怖。

　　卞潼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她是和我说了一些话，但我没有答应，拒绝了她。那天就是单独吃了饭，然后我和薇薇就回来了。”

　　“骗我你在学校上晚自习，实际上跟周姒玉出去吃饭，还喝了酒。”

　　男人一针见血的话。

　　卞潼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点了点头，“对不起。”

　　“你说你没有答应周姒玉，那你告诉我，你卡上为什么多了一千万，周姒玉打给你的。”

　　卞潼瞪大了眼睛，“我的卡里多了钱？我没有，不应该，我没有答应她，也什么都没有做。”

　　卞潼拿出手机，她点开银行卡APP查了一下账户，看到卡上那么多零的时候，她的手还微微抖了一下。

　　卞潼在那一瞬间微微失声，随后她抬眸直视着顾言灏，“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没有答应周姒玉。”

　　“今天上午我和周姒玉竞价，我的竞标方案和一家小公司撞的一模一样，被对方一口咬定抄袭。输了口碑还输了城南的项目，周姒玉摆我一道拿下来这个项目，你告诉我，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

　　顾言灏的嗓音那么沉，冷意沁出骨，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动怒。

　　卞潼的一张脸慢慢没了血色，“我是见过周姒玉，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没有坐，上午周姒玉开庆功宴，下午你的银行卡就到账一千万！”

　　面对顾言灏凶狠的质问。

　　卞潼微微闭上眼睛，她的指甲抠着掌心，好一会才开口，“周姒玉见我的当天就给了我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如果我要，我当时就会收下了。为什么要让她把钱打到我的银行卡，还偏偏挑今天，你心情最差的下午。我是生怕你发现不了吗？”

　　“所以你是觉得我冤枉你了？昨天晚上，你从我的书房里拿了一份文件，你拿去给了谁？”

　　“……”

　　卞潼刹那间后背浸出冷汗，因为她好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卞小姐您好，顾总现在急需要一份文件，是在他书房桌子上，你找找，是关于城南郊区字眼的。找到后复印一份拿下来给我，会用打印机吗？’

　　‘顾总在开会，一般取文件这种事情，都是我们助理做。卞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尽快给我，顾总真的很需要用。我现在在路上，还有五分钟到，够吗？’

　　是那份文件，对。

　　城南郊区，城南项目……

　　原来是那份文件，苏敏……

　　苏敏竟然身为顾言灏最得力的金牌助理之一，竟然敢在顾言灏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情。

　　为了搬到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言灏靠在沙发上，极冷的嗓音透着不耐烦，“说话！”

　　“是苏敏。”

　　“谁？”

　　“苏敏，她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你的文件下去，她说你开会要用。我打你的电话，你没有接，我就送下去了。”

　　“这么草率？为什么我回来你没有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苏敏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只是送个文件，我以为不是很大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书房的密码？”

　　“你输密码的时候没有防过我，不是默认让我进出你的书房吗？”

　　顾言灏暂时没有接话，他低头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看了卞潼一会，随后才说，“把通话记录拿来我看看，你应该不会那么巧就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