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宴陵 知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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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牙关轻颤,我吸气,透过朦胧的视线去摘他腰间香囊。
手堪堪停在半空,被粗粝大掌牢牢包裹住,他低沉轻声道:「和我走。」
不等我挣扎,耶律宴陵另一只手握住我的肩头,强硬地扶我起身,他解下肩头大氅,将我裹了进去。
呼吸之间,是他身上冷肃寒香的气息。
脸色涨红,我推了推他的手臂,表示我不愿和他走!
这点力道被他轻易化去,肩头大掌捏紧,剑眉下这双冷灰色的瞳深深望着我:「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一定要带你走!」
未散的宴会上,所有人形色各异。
花娘和燕容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得回不过神来。
「耶律小侯爷……」有人从震惊中醒来,掂了掂手里入鞘的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娼奴是我先看上的。」
镇国将军是个高大的契丹人,他的毛发没有中原人那么乌黑,灯光下眉毛眼睛都泛着红色,如同烧着一团狰狞的火。
「玩妓子,也得分先来后到对不对?耶律小侯爷想要,明天一早我派人把她给你送去!保证还是个活的!」
没人看清耶律宴陵的出手,只听见骨头击碎的裂响,高大的契丹将军整个腾空飞出,砸倒灯架才停住。
镇国将军狠狠抹了一把嘴唇,眸光如毒蛇盯着耶律宴陵,他吐出的血里和着一颗打断的牙。
「这个娼奴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耶律小侯爷对同僚下这样的狠手!」
耶律宴陵淡淡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对我道:「走!」
他铁钳般的手指握紧我,拉着我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
「等等……」花娘焦急出声,「还请小侯爷留步!燕草是奴籍,没有赦令,她不得离开教坊司!」
随意出逃教坊司,只有一死!
高挑冷硬的背影顿住,耶律宴陵转过身,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印,丢在花娘眼前:「这是镇南侯府的腰牌,以此令为证,她的赦令五日之内会送来!谁有异议,可凭此令来镇南王府找我!」
同时跟他而来的参军上前两步,打开带来的箱子,里面是码好的吊子钱。
耶律宴陵冷声道:「五千贯,可以清点!足够给她赎身。」
花娘看直了眼睛,洛阳城中百姓一年吃用不过十几贯钱……这么多现钱,哪怕是朝中一品大员也不能说拿就拿出来!
我从最初震惊变为自嘲,我何德何能,能值这么多钱赎身。
燕容脸色极为难看,嘴角动了动:「燕草你真是好福气,小侯爷是一早就打算好为你赎身吧,这么多钱准备起来可不容易!」
她柔婉的声音,盖不住发酸的语调。
「可是陆丞相该怎么办?」她眼睛转了转,「无意」瞥向那袭紫袍所在,「我记得你前几个月第一次上夜,才陪过陆丞相。」
说完,她慌慌张张捂着嘴:「我不该多言的!咱们和恩客只是露水情缘,我只是……以为燕草妹妹从来不上夜,为了陆丞相才破了规矩,是对相爷有所不同!」
空气陡然绷紧,耶律宴陵握着我的手,深寒的眸朝陆帘青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
显然燕容的话,他不屑放在心上!
在他拉着我,要踏出厢房的那一刻,润耳却淡漠的声音响起:「站住!」
从始至终置身事外的陆帘青站起身,紫袍泛着绮丽高贵的流光,他勾起含义不明的笑:「小侯爷,抱歉了!这个人你带不走。」
他不疾不徐道:「她一早就属于我!」
柔薄的唇弧度姣好,可说出的话,却嘲弄凉薄。
我忍不住反握住耶律宴陵的手,人在面临更糟的境况下,会抓住前一个稍好一点的选择。
陆帘青是我的噩梦,见到他,便会不由自主地畏惧不安。
耶律宴陵垂眸,盯了一眼我握他发白的手背,轻声道:「别怕。」
他抬眼,望向陆帘青,唯有他身上冷硬沉稳的气质,才能和陆帘青举手投足的矜贵莫测相抗衡。
「陆丞相,这是何意?」
陆帘青唇间笑意不减,眸光潋滟:「字面上的意思。」
他移眸盯着耶律宴陵背后的我,眸中嘲讽更深一分:「娼奴滋味是不错,也要分先来后到。」
话音落,耶律宴陵扔出袖中短刀,陆帘青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刀刃擦过他的鬓角,钉在身后墙上,入刃三分!
这一幕吓得所有人不敢喘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慌乱大喊:「保护陆大人!」
「她不是娼奴!」
耶律宴陵眸中挂满冰凌,一字一句道。
陆帘青偏头看了一眼墙上震颤的短刃,嘴里温声赞道:「小侯爷在边塞磨炼几年,武艺见长!死在你手里的前朝遗军不在少数吧!」
我的心随着他的话,揪紧生疼。
耶律宴陵、陆帘青……一个是狼,一个是虎,谁也不是好人!都该死!
2
「小侯爷不必大动肝火,咱们同为朝廷官僚,做事也按章程来办。」陆帘青噙着浅笑,转着指尾的扳指。
云淡风轻的姿态,哪怕头顶幞帽被匕首划破了一道裂口,也不损他的清隽傲然。
门外急急慌慌又进来一人,是礼部的太常,他起夜来得急,翻领的衣袍乱了一角,见了满屋子的人,先是吓了一跳,赶紧躬身依次行礼。
「拜见陆丞相!」
陆帘青幽幽开口:「几月前我交上的赦令,礼部可审批完了?」
郎中以为问的是何等大事,闹了半天原来是教坊司中妓子的放身赦令,嘴角微松答道:「审批完了,微臣正巧带在身上。」
他交上要给陆帘青过目,嘴里道:「陆丞相要的是位叫燕草的娼奴?」
陆帘青眸光淡淡扫过他手里赦令,没有去接,直接道:「既走完章程,这个人我便带走了!」
我愣在原地,浑身冰冷没了知觉。
惧意像是雨后蔓草,须臾缠绕全身,我止不住哆嗦。
这个男人从何时起就准备好了一切?点我上夜,为我拿到赦令赎身,下一步他还想做什么?
耶律宴陵深邃冷眸中划过一丝怒意。
陆帘青理好袖口,走到耶律宴陵面前,道:「我的人,小侯爷抓得够久了,是不是该松手?」
耶律宴陵紧拧着剑眉,缓缓松开手,喉咙里挤出冰冷的话音:「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耶律宴陵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直视陆帘青的眼睛,冷冷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陆帘青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梢:「小侯爷想要的东西,就不许旁人也惦记?她从今日起便是我的人了,想怎么对她,都由我说了算!」
我想往耶律宴陵背后躲……甚至,我宁可被契丹人赎身,也不要是陆帘青!
「听话,走到我身边来!」他嗓音温柔,近乎蚀骨。
可温柔下,藏着的是见血封喉的毒,冷光逼人的刃。
耶律宴陵转过身,冷静坚定的眸光笼罩着我:「等我几日,我会去接你。」
不等我做出回应,陆帘青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强行拽我到他的身边:「小侯爷天下女子何其多,不必总盯着我的人。你喜欢这样的无盐哑巴,我可以挑一些送去镇南侯府上。」
他将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耶律宴陵,桃花眸中一派挑衅。
耶律宴陵线条峻刻的容颜上,神色铁青,一双大掌捏拳,青筋凸显。
陆帘青握紧我,不容我挣扎,带着我从厢房中走出。
教坊司外停好了一辆马车,夜风冷得料峭,我瑟缩着像只浑身利刺竖起的刺猬,双眼发红愤怒地盯着陆帘青。
双手飞快打着手语,问他:「陆相到底想做什么?要带我去哪?」
没想到陆帘青能看懂手语,他钳制住我冰凉发颤的双手,薄软的唇靠近:「你就这么怕我?」
「帮你赎身能为了什么?」勾人的桃花眸,光芒凉薄,他接着无情说道,「那夜滋味,本相一直念念不忘。燕草姑娘这么快就忘记了?也将本相抛诸脑后,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是吗?」
我脸色涨红,风光耀眼的当朝丞相——陆帘青,私下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上马车。」陆帘青松开握住我的手,淡声命令。
我清楚自己没有选择,眸光垂下,安静地顺着他的话,登上马车。
待陆帘青一并进来坐稳后,车夫才问道:「相爷去哪?」
「等宴会散了,跟着镇国将军,注意一点,不要被他发现。」
没过多久,几道人影走出教坊司,车夫依言跟了上去,始终与骑马的镇国将军保持一段距离。
那位契丹将军没有回府邸,而是和一个神秘人碰了头:「去查清楚,教坊司里叫燕草的娼奴身份!」
吩咐完后,骑马的镇国将军警惕地四处查看,才驾马离开。
马车隐秘在转角暗处,谁也没有发觉,陆帘青修剪干净的指尖敲了敲车牖,浅声问:「你是个哑巴,却不是个聋子,方才的话听清了没有?」
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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